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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 ——弗洛伊德和伊格尔顿的观点 一、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 (一)、 精神分析学的基本概念 精神分析学的基本概念是:
作为一切意识行为基础的是一种原动的无意识。每种意识的思想和行为在无意识中都有其根据, 因此要了解心理的生活, 就必须探索意识行为与无意识的源头之间的联系。
弗洛伊德发现在儿童期的记忆里, 有一种保护意识生活不受与它不调和的冲动所侵犯的压制作用, 强迫这些冲动留在无意识里, 这种压制力可以被比作检查员, 制止野蛮的无意识侵扰高贵尊敬的意识。
随着学说的不断完善, 弗洛伊德用另外三个概念取代了意识、 前意识和无意识, 即:
本我(id)、 自我(ego)
和超我(super-ego)。
本我以享乐主义为原则,它是无意识的、 非理性的, 是本能冲动的贮藏库, 收容一切被压制的东西并保存那些遗传下来的种族性质。
在早期儿童时期, 本我的一部分因与外界现实接触而得到修改, 这种本我的修改被称作自我。
自我限制本我的要求, 遵循现实原则,主要是意识的、 合乎逻辑的。
但在早期儿童时期, 自我并不能够成功对抗本我的冲动, 他必须借助父母一方来加强自己, 把自己的一部分与父母之一认同, 在心中形成一个严峻的角色, 监视本我的冲动, 并强迫自我压制冲动, 这就是最早的道德律形式, 这一角色被称为超我, 服从一种道德原则。
自我在与现实的接触上, 具有在要求满足的本我与严峻没有理性的超我之间保持一种平衡的困难任务, 因而, 自我要同时侍奉三个主人:
外部世界、 本我与超我。
因此, 弗洛伊德认为, 人生是值得同情的。
(二)、 梦的解析 “一个梦是一种被压制的愿望的假装满足; 它是被压制的冲动的要求和自我所具有的检查力的阻挠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妥协。” 梦中的实际表现是梦的显在内容, 在那下面的才是具有真实意义的梦的潜在内容。
精神分析的任务便是在做梦者所叙述的梦背后寻找造成这个梦的潜伏的无意识过程。
而梦的工作则恰恰相反, 它精于把梦的潜在内容通过凝结、 移置、 戏剧化和润饰化妆为梦的显在内容。被压制的心理过程借助象征的使用在梦中得到表演, 有一些在梦中频繁出现的象征需要精神分析者格外重视。
用于精神分析过程中的技术以“自由联想” 著称,分析者要十分小心不要对病人做语言或行动的暗示, 尤其要注意病人陈述时表现出的明显的退缩和犹豫神情。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 一种移情现象便出现在分析者和病人之间。
分析者最后的目的是把移情的关系弄明白, 让病人认出分析者的身份以及所感到的自身的矛盾感情的性质, 这样, 他就可以脱离分析者而认出他的病源。
(三)、 本能及其变化 弗洛伊德说:
“我们可以把一种本能形容作有一个本源、 一个意向和一个目的。
这本源是体内的一种紧张的情况, 而它的目的便是除去这种紧张; 在从本源至其目的的达成途中, 本能在心理上变成发动的。
我们把它描写成向一定方向冲出的一定数量的力。” 弗洛伊德首先把本能分为两组:
性本能和自我本能, 这一分组后来由于他对虐待狂和他虐狂的研究而分为:
生的本能 (有时称为伊罗斯的)和破坏的(或死的)
本能。
他相信一切本能的冲动都是这两种本能不同比例的融合。
弗洛伊德指出, 儿童从最早的婴儿期便有一种性的生活, 在其中所谓的部分性本能占主要地位, 最主要的部分性本能由两种:
口腔的部分本能和肛门的部分本能。
正常的成年人也显示由部分本能发出的冲动, 不过这些冲动只辅助性行为的目的。
要达到这一阶段, 性冲动必须经历一个发展过程。
二、 伊格尔顿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的阐述 (一)“本我”、“自我” 和“超我”
每个人都要经受“现实原则” 对“快乐原则” 的压抑, 这种压抑太过分时就会导致“神经官能症”, 这种神经官能症既与造成我们不幸的种种原因有关,也与作为人类的我们的创造性有关。
多数人能将自身不能实现的欲望“升华”,通过社会劳动和宗教来使其受挫的性欲得到无意识宣泄。
人之所以被称为一种神经质的动物, 是由于我们全都是“早产的”, 我们依赖父母来满足我们确定的生理需要却不会仅止于此:
婴儿从一种自然的自我保存本能转向了性本能, 并经历了口唇期、 肛门期和阴茎期三个阶段。
在这一整个前俄狄浦斯阶段, 儿童尚不能视身体为一个完整的对象, 我们称它为某种“自我色情”。
使儿童成为一个“性别化的主体”, 就必须将它控制起来, 而使这一控制发生的机制就是俄狄浦斯情节。
男孩由于害怕自己被阉割而与父亲和解, 由此确立了自己的男性身份; 女孩感到自己由于是被阉割的而低下, 转而勾引父亲却又注定失败, 因此, 最终不得不转回到母亲那里, 接受她的女性性别角色。
经过了俄狄浦斯情节机制的控制,儿童的内心出现了遵循道德原则的、 可畏的“超我”。“自我” 的地位需要个体把他的那些让他感到负疚的欲望压抑到无意识里, 因此, 从俄狄浦斯过程中涌现出的是一个被意识和无意识撕扯着的分裂的主体。
无意识是桀骜不驯的、 极端陌生的, 而梦是无意识的愿望的一种满足和表现。
(二)
精神分析的工作 精神分析通过三种途径来接近无意识:
梦、 失常行为和玩笑。
梦的工作是把纷繁复杂的对象(梦的“原材料”)
压缩或移置, 把我们白天所经历的意象、 睡眠中的感觉与来自童年的种种无意识愿望掺到一起。
弗洛伊德认为, 梦的本质不是那些原材料, 而是梦的工作本身:
他的分析对象正是这一“实践”。
梦工作的
一个阶段, 即所谓“二次修正”, 在于对梦的重新组织, 以使它以相对连贯的和可以把握的叙事形式显现出来。
种种失常行为也可以被追溯到无意识愿望上。
玩笑也暴露着无意识的存在。
文学作品包含意识的劳作, 而梦不然, 在这个意义上, 文学更像是玩笑而不像梦。
这些都是没有损害的无意识活动, 而由于无意识欲望与自我的冲突所导致的神经官能症却是一种病态。
精神分析的目的就是揭示神经官能症的隐蔽病因,而这病因总是集中在俄狄浦斯阶段种种没有解决的冲突中。
精神病的情况要比这严重得多:
自我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被打破了, 无意识建立了一个妄想出来的现实。对于弗洛伊德来说, 病人被治愈的困难和关键都在所谓的“转移” 现象中, 治疗过程中, 病人可能会把折磨自身的心理冲突无意识地转移到分析者身上, 病人的问题就在这一分析场合中以精神分析的语言而被逐渐重新定义, 分析者最后的目的是把转移的关系弄明白使病人认出分析者的身份以及所感到的对他的矛盾感情的性质, 这样他便可以脱离分析者而认出自身的病源。
弗洛伊德在其后期的著作《精神分析学引论》 中说:“ (自我)
为本我所激励,为超我所包围, 并为现实所阻挠, 自我努力负起调剂这种内外夹攻的势力的任务;我们大可以明白为什么我们时常抑制不住这样的呼声:‘人生不易。’。” 伊格尔顿认为, 弗洛伊德对于自我的怜悯乃是对于人类的怜悯。
大部分精神分析批评集中在对作品的作者和内容的注意上, 弗洛伊德也是如此。
他把艺术比作神经官能症, 艺术家不同于神经官能症患者的地方在于:
他们是以他人可以理解的方式对种种白日梦重新加工、 塑形和软化的。
所以, 艺术形式的力量应该是不容忽视的, 然而它并没有进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批评视野。
三、 伊格尔顿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的评价 “如果说马克思是从与其有关的种种社会关系、 社会阶级和政治形式的角度出发来观察我们的劳动需要所产生的种种影响的, 那么弗洛伊德观察的就是这一需要所蕴含的心理生活的种种意义。” 同马克思得出的结论一样:
弗洛伊德认为我们成为我们所是的人是由于一些我们不可能意识到的一些事实, 在马克思看来, 它是一种社会过程, 在弗洛伊德看来, 它是一种无意识愿望。
这种无意识一部分源自于个体的童年时期, 伊格尔顿认为弗洛伊德关于女孩克服俄狄浦斯情结的过程存在很多问题:(a)
女孩为什么必须承认自己是因为 “被阉割的”而低下?这显然受到了他所在的男权社会的影响。(b)
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是 “被阉割的”了, 那么这就不能再成为她放弃对父亲的欲望的理由。
伊格尔顿认为, 阉割不仅不能禁止女孩的乱伦欲望, 而且应该是首先使其成为可能的东西。
伊格尔顿还认为, 弗洛伊德把俄狄浦斯情节放在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它是一个使我们成为我们所是的男人和女人的种种关系的结构, 它是那个我们作为主体得以产生和构成的关键; 但对我们来说, 这里的一个问题在于, 它在某种意义上始终是一个片
面的和有缺陷的机制。
对于弗洛伊德的“谈话治疗” 法, 伊格尔顿认为, 由于治疗过程中出现了移情, 病人的各种问题就会以精神分析的语言被重新定义, 尽管力求客观公正, 但分析者还是会被他自己的种种无意识欲望、 有时还被他的自觉的意识形态信仰所“反转移”。
弗洛伊德那些反映着性别歧视的价值观念(如称女性性欲是“黑暗的大陆”)
是一个例证, 还有一个例证是弗洛伊德对于不同性别的病人作病例研究时的不同态度。伊格尔顿认为,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确实经常要根据对于性 “常规” 的某种看法而进行工作, 而这种看法绝不是被自然给予的, 而是主体所处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一种建构。
弗洛伊德的口号“哪里有了本我, 哪里就会有自我”, 这使他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理性主义者, 但伊格尔顿认为, 弗洛伊德并不是一个理性主义者, 他不认为我们只要理解了自身和世界就可以恰当的采取行动, 他对人的种种能力的估计总的来说是保守悲观的。
自我在三个“主人”(现实世界, 本我和超我)
之间痛苦挣扎。“对所有企图改变这一状况的乌托邦式的主张弗洛伊德都嗤之以鼻; 可尽管他的很多社会观点又保守又独裁, 他却怀着几分赞同看待那些企图消灭或者至少是改良种种私有财产制度和民族国家的尝试。” 就像弗洛伊德所说的:“我们大多数儿童在他们发展的过程中要经过一种神经的变化, 由这见解自然引起一个卫生的问题。
即使没有发病的现象, 也要用精神分析学来帮助他们, 作为对于他们的健康的预防办法, 正如我们现在为健康的儿童做预防白喉的注射, 不等他们发病时再治疗, 这样办不是很有益么? 但我们当代大多数人以为连这样想都是一种罪过……这大样一种大致很有效的神经病的预防, 要想做得成功, 应该先有一种完全不同的社会结构。”
伊格尔顿通过对 D. H. 劳伦斯的小说《儿子们与情人们》 的考察, 认为“形式分析”, 即“作品是怎样说的” 这一分析, 对于我们挖掘作品的“潜文本” 来说, 是和“内容分析” 同等重要的。
我们这么做并不是在简单的拒绝或扭转“小说所说的”, 相反, 我们是在观看这类陈述不可避免地要压制或隐瞒的东西, 我们是在探究小说在哪些方面与自身并不一致。
伊格尔顿认为, 精神分析的文学批评集中于作品的作者或内容是有局限的, 它不应仅限于对象征的搜索。
弗洛伊德非常遗憾的忽略了艺术作品本身的“物质性” 与它的特定的形式构成。
对于弗洛伊德的一些难以成立的“泛性论” 批评, 伊格尔顿认为, 弗洛伊德是一位彻底的二元论思想家, 他总是用种种并非来自性欲的力量来与种种性驱力相对, 他虽然认同了性在生活中的重要性, 却不把它作为唯一。
政治左派认为弗洛伊德的思想是个人主义的——他用种种“一己的” 心理原因和解释来替代种种社会的和历史的原因和解释。
伊格尔顿认为这是对弗洛伊德学说的根本无解, 弗洛伊德使我们有可能从社会和历史的角度去思考人类个体的发展, 他承认在我们
愿望的实现和阻挠过程中, 外部世界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然而他只是承认, 却没有把触角伸向对外部世界的深入研究中, 而马克思则接下了这一任务。
最后, 伊格尔顿写道:
“如果弗洛伊德主义是一门科学, 一门关心着如何对种种心理力量进行非个人性的分析的科学, 那它乃是一门致力于使人类从阻挠他们的满足与健康存在的东西中解放出来的科学, 它是一种服务于改造实践的理论, 就此而论, 它与激进的政治学说是有一些并行不悖之处的。” 因此, 相对于其他类型的文学批评, 伊格尔顿还是比较肯定精神分析批评的价值的。
他认为精神分析丰富了传统文学批评, 使我们能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文学的价值, 而且,某种形式的政治-精神分析工作也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我们不能全盘否定精神分析, 而应挑出其中精华, 也许, 有关文学的价值和快乐的种种问题正处于精神分析、 语言学和意识形态的某一结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