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红歌是被唱红,供大家参考。
红歌是被唱红的 红歌是被唱红的
红歌是一种政治抒情。
在不同的政治语境下, 往往被赋予不一样的情感与意义。
若干年前, 于丹因《论语心得》 而大红大紫, 为此, 我写过《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一文, 借“于丹现象” , 对当下浮躁的社会作了一次精神流行病学分析。
拙文认为, 近 30 年, 中国告别了极端主义道德乌托邦。
艰难的社会转型是一个“去乌托邦” 的祛魅过程, 在这过程中, 道德理想主义慢慢褪色, 理性主义和现实主义日渐凸显。
但尾随而至的是, 拜物教迅速生长蔓延, 物欲膨胀, 私欲横流, 社会失范, 精神领地出现大面积水土流失。
举目所及, 到处莺歌燕舞, 娱乐之风大炽。
媒体也推波助澜。
报纸、 电视、 网络, 多数媒体皆在打娱乐牌。
流风所及, 满眼的鸳鸯蝴蝶、 风花雪月。
处身于其中的人们, 沉浸在暂时性的忘情欢乐之中, 以此稀释心中的苦闷和烦恼。
但这样的娱乐只能让人快意于一时, 一晌贪欢之后, 漂泊的心灵并没有得到安顿, 现实中的苦闷仍没有得到解决。
正在这时, 于丹出现了。《论语心得》 一出, 击中了人们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 触及人们心中那块被忽略的柔软部位。
于丹的聪明体现在她对世道人心的敏锐。
于丹敏感地感受到了社会心理的变化, 准确地把握到普通大众的精神期待和人生困惑。
但《论语》 之远水, 并不能救眼下之火。
急火攻心, 于丹们的心灵鸡汤, 远不能解渴。
何以解忧? 正在大家四处掘井, 心急火燎地寻找水源之际, 红歌被推到了前台。
其实, 多年来, 红歌一直就没有缺席过。
早在上个世纪 90 年代初, 流行过一阵子《红太阳》 之歌。
在当时, 就有一批当红歌星翻唱 “革命歌曲” 。
诸如, 甜歌星李玲玉翻唱《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
《十送红军》, 屠洪刚翻唱 《天上太阳红彤彤》、 《毛主席著作像太阳》,孙国庆唱《南泥湾》、《读毛主席的书》, 范琳琳唱《红太阳照边疆》、《青稞美酒献给毛主席》, 流行歌星翻唱红歌, 对革命歌曲进行二次创作与传播, 也使革命歌曲波普化了, 成为一种新型流行歌曲。
这些红歌, 一经当代流行歌手的嗓子过滤, 即被赋予了一股浓郁的当代情感。
时下, 红歌如火如荼, 蔓延中国的各个角落, 红色满眼, 可谓“祖国江山一片红” 。
如果说, 此前的红歌不过是多元色彩中的一个分支,是一种背景音乐, 如今, 红歌已成为国人视听生活的主旋律, “唱红”俨然成为中国最具视觉冲击力的文化景观。
前不久, 我作为本单位合唱团成员, 参加学校组织的红歌比赛, 亲历了唱红盛况。
本人作为四十分之一, 与其他三十九个四十分之一齐刷刷地出现在舞台上, 齐声高唱“同一首歌” 。
彼时彼刻, 我的内心似乎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情绪,耳热心跳, 感觉到血液黏稠度骤然上升, 丹田之气在上行。这种感觉,跟我在卡拉 OK 厅自我陶醉很不一样, 也跟我品尝李玲玉们的红歌甜点不一样。
记得我在课堂上讲到共产党的宣传智慧时, 就把革命歌曲作为一个典型样本进行解读。
为了传播革命理念, 共产党人把一些流传甚广的民歌进行改造, 旧曲填上新词, 产生了第一代“红歌” 。
比如,《十送红军》、《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等, 就是成功的例证。
共产党聪明的地方, 在于善于利用民歌广泛的接受基础。
民歌经过多年传唱, 深深扎根在人们的心里, 已成为一种文化记忆和民俗。
利用这一接受基础,添加新的内容、 意义, 就会大大提高传播效果。
这种借船出海的宣传智慧甚为高妙。
红歌是一种政治抒情。
在不同的政治语境下, 往往被赋予不一样的情感与意义。
革命年代、 建国后 30 年、 20 世纪 90 年代以及当下,可分为四个不同的“红歌” 年代。
每个时代的红歌, 被赋予了不同的情感与意义。
眼下的红歌运动, 其意义更是耐人寻味。
这次“唱红”运动被赋予了更为丰富的意义。
它不仅调动了前三个红歌年代的记忆,还赋予了更多的现实主义意义。
我们可以这样判断:
本次“红歌” 运动, 既是象征主义的, 也是现实主义的。
(作者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